「我開始這樣想,其實所謂隔開兩個世界的牆壁,實際上可能並不存在唷。就算有的話,也可能只是一張紙糊的、薄薄的隔牆也不一定。只要輕輕靠上去,也許瞬間就會破掉而跌到那邊去也不一定。或者說,在我們自己內心裡,那邊其實已經悄悄地潛伏進來了,只是我們還沒有發現這個事實而
‧‧
已。」
「人的記憶這東西真奇怪,好像沒有用處的,沒辦法的事情,塞滿了整個抽屜。現實上必要的重要事情卻一一遺忘掉。因此我想,所謂的人,是不是在把記憶當作燃料活下去的呢。至於那記憶在現實生活上是不是重要的東西,對維持生命而言似乎不要緊。只不過是燃料而已。不管是報紙廣告傳單也好,是色情的畫報也好,是一萬圓的大把鈔票也好,點起火來的時候,都只不過是紙片而以對嗎?火並不會一面想「噢,這是康德嘛」或「這是讀賣新聞的晚報嗎」或「好美麗的乳房阿」之類的一面燃燒。從火的角度看起來,每一種都只不過是紙頭而已。就像那樣。重要的記憶,或不太重要的記憶,或完全沒有用處的記憶,都沒有區別,只不過是燃料而已。 」
「有時候有人說我有一點黑暗。」
「嘿,我們的人生,並不能單純地劃分為明亮或黑暗。在那之間有所謂陰影的中間地帶。能夠認識那陰影的層次,並去理解它,才是健全的知性。而且要獲得健全的知性,是需要花費相當的時間和努力的。我到覺得妳並不是性格上黑暗。」
「可是,為什麼你會對我有興趣呢?」
「誰知道,為什麼噢?現在我也沒辦法適當說明。不過以後,跟妳見幾次面談一談話之間,或許會像法蘭西斯‧雷的音樂那樣,不知不覺間不知道從哪裡飄來,啦啦啦啦就把為什麼我會關心妳的具體理由排列出來也不一定。雪可能也會順利地為我積得高高的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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